日常二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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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

租的房子附近没有菜市场

却有一条花市街

每天都要经过的小路，从此加了一大笔花香

早上赶去上班时，花市多还没开门

也就没什么好留恋的，扫一眼每天都最早开门的第四家

就一头钻进地铁站，与即将到来的早高峰赛跑

下午下班后，从深深的地铁里

坐手扶梯缓缓爬上地面

如果发现天还没黑

就会有一种暂时跑赢了时间的窃喜

一出地铁口，迎面而来的花香和色彩

冲淡每个人从地铁里沾染上的行色匆匆

让人忍不住放慢脚步，忍不住多看几眼

就这样每天经过

伸着脖子看看闻闻

我却没买过几次花

家里已经有了两大把尤加利叶

前不久才买了把芍药

不到一周便败了

这周买了一把乒乓菊续上

日日剪枝浇水时

就是我当日格调最高之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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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

最近在看汪曾祺先生的

《一定要，爱着点什么》

开头的一章，写的是笔者记忆里的花花草草

写着他与不同植物的日常记忆

以及那些由植物而产生的小雀跃

让我居然找到了共鸣的感觉

想到大姨家的院子里原本是有一颗白兰的

那时不懂事，天天放了学伸手打开铁门的锁

就冲去拉开玻璃门，大声喊着大姨

丝毫不把白兰放在眼里，只在夏秋大雨过后

才得空夸一夸它：这花还挺香！

后来去到厦门读大学

夏末也是学期末，搂着书在一楼氤氲潮湿间来回走动

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

就看到了一颗白兰，想到了大姨

原本不是对香味敏感的人

这样勾起思乡的情感，真的是第一次

而后

写到他当年在西南联大读书四年的生活

落笔时汪先生已是高龄

却依旧对当年的教育由衷感激

从书里抬起头来，看看眼下的现实

总觉得有些幻灭

这是我，不知道你会不会也这样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