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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不是在含泪的微笑里咬牙前行

  • 发布时间:2023-05-10 14:56:27

马上又是一年转业季,似乎这几年一直在转业与否的边缘上徘徊,上上下下、起起伏伏,或者说是左右权衡、前思后想,梦想中的生活似乎总是与现实有不小的距离。当习惯了一种生活状态,重新从另一个方向上开始,真的就像是脱胎换骨一样需要有重新投胎的勇气,需要有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决心,需要有和一切旧的过去说拜拜的决绝,需要有面对一切未知世界拈花一笑的心境。

很多人看不懂我为何会放着如此优越的条件选择另外一条未知的路,这就如爬山一样,别人都从正门前行,而我却偏偏要从别人没有走过的地方,找出别样的风景与路途。从荆棘丛生、人亦罕至的地方找到空气、阳光、水分和土壤,静静地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角落,然后恬然地生长。


也许,从小到大我都异于常人,小时候,当父母问小孩子长大了要做什么的时候,普通的孩子会回答要当科学家、要当飞行员,可是我的理想是去要饭。要饭这件事儿很多人都看不起,因为他吃的是嗟来之食,靠的是不劳而获,我也看不起,但为什么我小的时候会有这样的冲动呢?总不能用一句简单的“小时候不懂事”来解释吧,或许我在骨子里是个喜欢自由的人,喜欢流浪的人,像我这样的人在最严的体制里一待就是22年,我都时常感觉是一种奇迹。

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在一个行业里待这么久了。

想一想从小到大,在人生的关键节点上,哪一次不是含着泪抉择、咬紧牙奔跑?每一次都如夜游的人行走在屋脊上一样,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,但却跌跌撞撞有惊无险走到了现在,虽然时常也会摔跤,但却并没有滚落下来。有时也会因房前屋后的诱惑左右摇摆,有时也会被风吹的东倒西歪,有时已滑落到屋檐的边缘,有时也因笑的太放肆而在空中飘荡,但不管如何危险,最终也都平安的渡过了。

初中的时候,春心萌动,在一个不应该的年龄做了一些风花雪月的梦,被学校发现后关了一天的禁闭,警醒了年少时的懵懂。当面临要被开除的境遇时,才知道自己人生的第一个十字路口已经因自己的率性而提前来临。是留下来混到初中毕业,然后托关系找门子上个技校,还是换个新学校重新开始,在尚来得及的年龄时让人生走向另一个方向?

父母不同意转学,可是,在当时的那个环境里,哪里还能心平气静的学习?校园再大,已经安放不了一颗恬静的心。再说了,纵然是想努力,可是从哪里开始?还能赶上近两年荒废的时光所欠下的债吗?除了离开,换个学校复读,难道还有比这更正确的办法吗?

新的学校,一切都是空白,没有老师的歧视,也没有同学的嘲笑,从头开始、抓住机会。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,成绩正在按着预想的速度向既定的高度前进,二十几名、十几名、前几名,终于可以和优秀的学生并肩站在一起,终于成了老师喜欢的成绩好的好学生。脑袋瓜子被从未有过的成功给熏的飘飘然,然后开始不知道了自己是谁,忘记了前行的目标,开始放纵地做一些与学习无关的事。

领导着学生罢课,同学之间你来我往的喝些闲酒,时常写一些谁都看不懂的小诗寄给报社,最后竟然发展到创办文学社征稿,一个初中的小屁孩,哪里有这么多的精力去如此地折腾自己的青春。每一个青春里恣意的笑容里,都必将透支未来的生活,在未来的某一天里,去偿还青春时欠下的债。

中考,不出意外地落选了,我甚至都没有任何的悲伤,因为一切都在预想的结果之内,如果考上了,那才是意外,那将会纵容自己更加恣意地挥洒接下来的黄金岁月。落选的人,还想上一中,难度太大,无计可施。终于,还是在某个平凡的下午,为了做最后的抗争而走上了离家出走的路。

那是1993年的夏天,16周岁过半。

一路上惊险磨难,一路上的孤苦思索,其实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惩罚,或许是我的祖辈为人尚好,没有让我在那一次的独行中陨落,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。两次遭遇劫匪,虽然抢走的钱数不多,但危险却可大可小,那个年代的流氓是真的流氓,那个时候的平安是假的平安。稍有不慎,也许就是尖刀下的血流成河,甚至连挽回的机会也没有。许洪刚的英雄事迹正是发生在1993年的8月7日,那时的小流氓多数都是以车站和长途车为据点,专门欺负那些孤单的旅人。

最惊险的是在腾州市的汽车站内,跟我一路从聊城走到腾州的一个中年人,在下车之后带了六七个成年人气势汹汹地冲了回来,四下里搜寻,我知道他们在找我,因为那个时候的黑煤窑和黑砖窑抓童工的事儿实在是太多。按我这样的倔强性格,被他们抓住了肯定要想办法逃跑,跑不掉被他们打断腿的事并不算异想天开。幸亏当时没有睡着,在他们发现我之前首先看到了他们,才急中生智地钻到车站的连梆椅下面爬,看着他们来来去去急匆匆找我的那些长腿,我的内心恐惧到了极点,就像一只老鼠在躲避群狼的猎杀,只有侥幸逃脱,否则唯有死路一条。

也算是命不该绝,他们找了厕所,找了垃圾筒,竟然没有人弯腰看一看椅子底下,或许,坏人没有弯腰向下看一看的习惯,否则当他们看到了底层人的苦难之后,还怎么狠不下心来做一个坏人?没有落入虎口,我惊恐的心灵感激我的爷爷,他一辈子只做好事,也救过人的命,应该是他的福德被报到我这个长子长孙的身上了。


这些所有的苦难都成了我学习的动力,当听到可以回来上高中的时候,我其实早已在心里发下千百次的誓言,如果可以有机会坐在教室里学习,一定要拼下所有的气力去摆脱这种“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”的境地。要想改变,唯有苦学,才能将所有欠下的帐还回去,才能在未来的路上不靠侥幸而是靠实力抢得一片生存的天地。

成绩在坚持中稳步提升,威望也在拼搏中闪现光辉,被班主任看上的学生还有得跑吗?他又不是害你!所以,还是在彷徨与向往中当了班长,别人当班长不过是一种荣誉,像一顶帽子一样戴在头上玩玩儿,而我却当了真,将之当成了一个饭碗捧在手里作为主业去为之奋斗!当一个农民不以种地为主业的时候,要么会堕入万劫不复之地,要么就像刘邦一样成就千秋霸业;而当一个学生不以学习为主业的时候,等待他的只有摔下悬崖的死无葬身之地,或者离开学校从头开始。

只是那个时候真的不懂,想当然地去想一些事,撞的头破血流、粉身碎骨。

那一段经历让我伤痕累累,也让我懂得了人心的叵测,有些人真的会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,在他们看来没有得到就是失去,别人得到了也是自己的损失,所以阻止别人成了他们的生活目的。只是那个时候的自己怎么会懂得江湖险恶,还以一幅救世主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,感觉自己可以战胜一切,像太阳一样散发出无穷的光热。

而实际上,对自己错误的认识和对他人一厢情愿地猜想只能让接受完败的结局!

完败的结局就是像一个逃兵一样灰溜溜地离开学校,虽然强做笑颜,给人一个主动离开的假象,而实际上,如果可以按部就班地从高中考入大学,谁愿意穿上军装吃这份苦?谁愿意在翅膀还没有长出羽毛的时候就被迫学着飞翔?尤其是遇到了当年那个视打兵为家常便饭的班长,哪怕你再委屈也要挺着,因为所有的退路已被堵死,当兵考军校是唯一的出路。除此之外,就是将自己抛向社会,如果是鹰也许会在飞翔中学习搏击长空,但如果不是呢?岂不是从空中掉落下来,摔个嘴啃泥,成为那个脸朝下跌落的天使,一个筋斗摔成老天爷的粑粑!

,对领导满肚子意见,不但心里不服气,嘴上也不让人,跟领导吵了两架,岂不知,如果不是家人给穿着厚厚的盔甲,还不被领导的一个小鞋给勒死?哪里有什么幸运女神,不过是狐假虎威地借助了别人的力量而已。

好在,在曲曲折折中还是考上了军校,在险中求胜,赢得了人生一次重要的赌注。但军校中的不学无术和随波逐流还是让骚动的心厌倦了这样的生活,发誓要退学脱下这身军装,可是,面对波滔汹涌的社会大潮,真的准备好了吗?面对唯利是图的人情环境,真的有资本和人交换利益吗?为了证明也为了检验,所以才会选择从天津徒步回家,假如能够成功,自信世间再没有可以难倒自己的事,就要跟着感觉走一条自以为是的道路。

还是要感谢吴桥遇到的那个老头,他用他绝情的打击告诉我:世上总会有一些风雨与你不期而遇,想要生活的更好,首先要积累一定的资本。这个世界不相信眼泪,也不接受弱者。少水无食可以找人讨要,少房无床可以席地而卧,可是面对别人的指责与污蔑你有什么力量去反抗?哪怕你是共和国的一名准,也斗不过老头手里拾粪的铁锨。在无情的现实面前,我懂得了不再一意孤行,懂得了人生需要妥协,于是才在最危急的关头没有选择退学,及时的回归到正常的轨道。

军校毕业,意气风发,想要创造一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业,血气方刚,舍我其谁,一幅老子天下第一,敢用“硬碰”的方式去“碰硬”,结果将自己撞的伤痕累累。心情的郁结,加速了身体的坍塌,多次咳血之后才知道得了肺结核且已经非常严重,严重到必须离开工作岗位去医院休养。这正如尚未展翅就折翼的小鸟一样,只有将内心的挣扎与无奈深埋心底,因为它知道所有的哀号都是无力的、苍白的。

一年多的时间,辗转于医院和老家之间,哪怕你再想去出力,也没有人同意,因为你得的是传染病。这种休养对心灵的打击远大于对身体的打击,年纪青青正是出力的大好时光,却每天只能蹲在墙脚根上晒太阳,这样的人生与等死何异?

好在,一年多的蛰伏,还是给了一个“血恨”的机会,2003年,聊城率先一次性招收180名政府专职消防员,加上班长有二百人的队伍,我要在这里证明自己,绝不让这次机会溜走。虽然那个时候,妻子面临着分娩,但也坚决不回家,就是要在工作上为自己打一个翻身仗!成功了,带出了聊城消防史上最优秀的一批消防员,时至今日,14年过去了,依然无人超越。第二年,又主训了聊城第一批消防文员,13年过去了,依然是最优秀的一批。

提前晋职,各色褒奖,纷纭而来,糖衣炮弹面前终于失去了自我的判断,工作失误也有了,且差一点捅破天。而内心深处却对此有太多的腹诽,既然是给领导办事,为什么最后只有自己背这个黑锅。沉重的心理压力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,唯有逃避或者寻找一个突破口,发现另一个自己。逃已经无处可逃了,除非转业离开,可是,这么多的住房贷款怎么办?留下来亦非坦途,本来可以提职却延后了半年,这些都不叫事,纵然是延后半年也几乎是全省同学中最快的,关键是内心的郁结与不甘让自己过不了自己的坎儿。

于是,去草原看天之大、人之小,让自己不再宥于一已私利的小圈子,将眼光看的更远,将心胸放的更宽,但草原归来,不管事。唯有在酒精的麻醉中才能够暂时忘却工作上的不如意,便跟聊城“煮酒论英雄”群里的陌生人喝酒,喝的死去活来,仿佛要在酒精中埋葬自己。还是不管事,就跟驴友们去远足,远远逃离那个我熟悉的环境,在陌生人中才能稍稍安静一会儿,但我一个心有抱负的人,怎么肯甘心于在这种吃吃喝喝玩玩中度过最好的年华?但心没有释然,谈工作还不是徒劳?

然后,又买了山地车,满世界骑着跑来跑去,终于一个不小心,骑到了拉萨,一路上遇到的磨难,一路上看到的那些虔诚的磕长头者,内心才被深深地震撼。我们跟有信仰的藏族人比起来实在太渺小了,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简直狗屁不是,你可以上天可以入地,但你将喜马拉雅山铲平了填到太平洋试试?在这些高山大川、虔诚信徒面前,我终于看到了自己不过是世界的一粒尘埃,几十年前看不到、几十年后无人提及,不过是在这短短几十年间在世上走一遭,活着一点粮食、死去占用一点耕地而已。有什么大不了?根本不重要!连生命都不重要,生命中遇到的那点小挫折又算得了什么?

我自己的生命只对我自己最重要,对于其他任何人都并非必须品,哪怕是最亲的亲人。是我将自己看的太重要了,其实并非如此!

想通了这些,对那些身边的利益就看的淡了,不再跟人争,不再生人气,日子也在平平淡淡、潇潇洒洒中过的惬意而舒适。虽然正营干了四年半,才得到了提职的机会,但心中已经不再起波澜,因为已经懂得这些都不是生活的必须品,可有可无。面对利益已经不再瞪着血红的眼睛以一幅舍我其的态势去跟人争夺,而是淡然一笑潇洒地说:您急先紧着您来!

但生命中的贵人还是如期而至了,在很多人都在争抢大队主官的时候,领导还是找到我,说了一句:“别在这个副主任的位置上鳖着了……”不想去,因为感觉自己内心深处求上进的欲望已经熄灭的太久了,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点起来。但面对领导的信任与嘱托,我懂,领导其实是想给我一个舞台,让我跳出炫耀世人的舞姿,我知道我可以,只是有点心灰意懒,不想再一次回到聚光灯下。

人为知己者死,面对领导殷切的目光,由衷的感谢,还是迸发一下自己的能量,为有一天的转身离去不留遗憾吧!于是,轰轰烈烈的工作一发而不可收拾,充分调动所有可以调动的智慧、人脉、精力,最大限度地挖掘所有的潜力,还是做成了一些事。以一个大队的力量推动了全省现场会的召开,连续三次荣获全省标兵大队,被公安厅表彰、部消防局表彰、!我想,一个大队主官当到这种程度应该算是可以了,可以安心地离开了,但心中还有隐隐地不甘。从前已经放下的对常委的欲望之火还是从若隐若现,一点点地燃烧的越来越旺,不是没有能力、不是没有机会,穿了二十年的军装,在机关工作十几年,却连常委也没有进,当到老去的那一天,如何给孩子讲自己当年的历史?告诉他自己不够努力?告诉他自己生不逢时?不好吧!

所以,虽然迟到,但还是来到了常委的行列。想一想,挺满足的,我这样一个奇葩,这样一个在周郭徐这种人领导下的潜规则多如牛毛的队伍里,居然倔强地从来不去找任何领导“串门”,而走到这样一个高度,不是奇迹又是什么?眼下,好日子来了,我却已经有了冯唐易老的婉惜,:“铁饭碗的真正含义不是在一个地方吃一辈子饭,而是一辈子到哪里都有饭吃”。这句话时不时的从脑海里蹦出来,我知道,我的心又在蠢蠢欲动了,想“一辈子到哪里都有饭吃”了,也许真的该说再见了,因为我想去欧洲看一看风景。

前方的路,肯定是荆棘丛生,肯定是风雨不期,但人生不就是一次体验嘛!不怕不悔,不痴不嗔,尝试不同的路,体会不同的人生,看到不一样的风景。“在人上拿人当人,在人下拿己当人”,有什么大不了!生命的使用期限还能有多久,再给三十年就七十一,死去也是赚的了!

但不管是风霜雨雪,还是雷电交加,咬紧牙关坚持住!还是哪句话:自己选择的路,跪着也走完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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