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亚林随笔:鸡蛋醪糟

  • 发布时间:2023-05-18 23:00:13

【张亚凌,教师,《读者》等签约作家,《语文报》等专栏作家。数十篇美文被选作中考阅读文或各种考试阅读文,收录进寒、暑假作业、地方语文精英教材及多种课程辅导资料。出版散文集三部,《回眸·凝望》一书获第二届杜鹏程散文优秀奖,《时光深处的柔软》入围“第三届叶圣陶教师文学奖”。】

 后面的事,出乎意料的顺利,我终于喝到了鸡蛋醪糟,真香。

鸡蛋醪糟 
      文 ‖ 张亚凌

 儿时,每每母亲去镇上赶集,我都会哭着闹着要跟着。母亲要办的事很多,得先卖了这,又得去买那,自然不愿意带我。曾有一次跟着母亲赶集,回来时我实在困得不行,害得母亲一手拉着买回来的小猪崽,一手拉着像癞皮狗一样的我。到家后她气急败坏地说,买回来两头猪。
       可我就是每次都缠着黏着保证着,每次都能得逞。多年后成了母亲,我才意识到,面对怎么混账的孩子,怎么蹩脚的伎俩,在母亲面前都能得逞。不是我厉害,也不是母亲没办法,而是“爱”在那里张牙舞爪。
       去镇上是为了喝到醪糟。醪糟里打个鸡蛋一毛钱,没鸡蛋五分钱。我每次喝的,都不带鸡蛋。如果旁边坐的人要了碗带鸡蛋的,我会眼巴巴盯着人家的碗,眼睛里似乎带着铁钩,似乎一直看着就能把人家碗里的鸡蛋捞进我的碗里,不,直接塞进我的嘴里。当然不能如愿以偿了,心里就恨恨地诅咒:吃,狠劲吃,吃死你!
       也给母亲说过,我也想喝一碗带鸡蛋的醪糟。母亲看了我一会儿,说:得是你不想再喝醪糟了?
       我立马闭了嘴,我知道,再死皮赖脸的话,连醪糟也喝不到了。
       每每看见别的人喝带鸡蛋的醪糟,我碗里原本酸酸甜甜很好喝的醪糟就变了味,变得超级难喝。终于,我的小脑子开了窍:要是我自己带个鸡蛋,五分钱不也可以喝到鸡蛋醪糟?只是差个鸡蛋嘛。
       只要有想法,一定有办法。这是儿时的我一直坚信的硬道理,很多事都是在我强烈的想中实现的。

 我们家的鸡蛋是我负责每天从后院收回来,由母亲放进鸡蛋罐里,——鸡蛋罐在高高的板架上。来了金贵的客人炒一个,谁过生日煮一个,其余的鸡蛋都将被母亲带到镇上卖掉。
       一次,鸡下蛋时母亲还没回来,我将鸡蛋藏了起来。而后……而后在板架下放了大凳子,大凳子上放了小凳子,我试了一下,我刚好可以把鸡蛋放进去。从门口远远地看见母亲要回来了,我立马拿起扫帚,扫起院子,扫帚抡得很欢实。
       “我娃懂事了。”母亲说着就掀开门帘进了房子。“咋回事呀?”我在院子里问啥事,母亲说凳子咋摞着。我像想起什么般解释说自己刚才把鸡蛋放进去了。“以后再不敢了,鸡蛋罐摔了就没家当了。先放在碗里,等我回来再放进去。”母亲叮咛了句,就忙自己的去了。
        她没数鸡蛋?我就怕她数,她若数,打死我都不承认的。
        每天,都要偷偷看看我的藏在麦秸堆里的鸡蛋,对,“我的”,将被我放进醪糟里吃掉的鸡蛋!
        鸡蛋有了,将要美美地喝碗鸡蛋醪糟了。只是想想,都能得意得笑出声来。单单就等着下次跟母亲赶集时,要到五分钱,而后支开母亲,就如愿以偿了。
       后面的事,出乎意料的顺利,我终于喝到了鸡蛋醪糟,真香。

(谢谢苹果们的喜欢,无法回复深感抱歉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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