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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只知道徐志摩的黑历史,却读不懂他的深情

  • 发布时间:2023-05-18 23:00:1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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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转自公众号:国馆(ID:guoguan5000),转载请联系国馆。


大约100年前,徐志摩标签,大都是【文艺诗人】;100年后,给徐志摩最多的标签,却成了【渣男】,活在朋友圈里的徐志摩,貌似除了“渣”,一无所有。


他的诗,用韩寒的话来说,不过是“一句完整的话分成若干行。”他的情,用大家的眼光看来,是“卑劣不耻,滥情不专,无视道德。”


面对这些种种非议与群讽,蔡元培第一个不服,他说:


“谈话是诗,举动是诗,毕生行径都是诗,诗的意味渗透了,随遇自有乐土;乘船可死,驱车可死,斗室坐卧也可死,死于飞机偶然者,不必视为畏途。”


对于一个才子诗人,蔡元培的眼里,只有肯定和无以言表的扼腕。徐志摩本人,不过是一个赤子诗人,就像他说的:


“爱情是我甘愿为之献身的宗教”。


你在朋友圈看了这么多渣男徐志摩,这一次,我还你一个真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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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谁说徐志摩心里只有爱爱爱不完

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他国难当头时的愤青模样


诗人叶文福曾给徐志摩写过一句话:


“我不喜欢你,志摩。我在你诗中看不见一丝祖国,看不见一眼流血的土地,看不见一勺院墙外面的生活……国之将亡到处是兵燹(xiǎn)匪祸,你却在那里玩弄潇洒对酒当歌,你却在那里与艺妓康桥惜别。”


说这句话,简直是对徐志摩有着天大的误会。


1919年,巴黎和会正在召开,,此时徐志摩正在美国留学,对于国难中的捐躯者,徐志摩带头在美留,积极组织集会,援盾外交、民气,一面提倡国货抵制敌货。


用他的话来说便是:“此职任所在,不容含糊过去也。”


国难当头,含糊不得!听说有的大遭遇国难而亡,他立马写文悼念:“这一番国难,大郭钦光呕血死,周瑞琦蹈水死,清华徐日哲积劳死,湖北陈开泰受殴死——可敬亦可伤哉。”


原来,那个写下“我挥一挥衣袖,不带走一片云彩”的徐志摩,也曾慷慨激昂,提笔为国泣血书,有志如此,又何止是个纨绔小情种。




02

我徐志摩不但骂你

凶起来我连自己都骂


徐志摩留学美国时,一同前来的留鱼龙混杂,经常有一些纨绔子弟拿留学当镀金,作风奢侈。徐志摩非常看不惯,径直就发文骂道:


“晋惠帝闻天下饥,诧曰何不食肉糜。今日留中,惠帝不少。”


到底是文人的脾性,对于这群人,他压根儿不屑,一年留美聚会开夏令营,整个派对弄得耳晕目眩,徐志摩又写文开讽了:


“从前听说夏令营的特色,一是运动职位,二是做爱。弄得会墙上花花绿绿异常好看,异常腥臭,异常鬼祟。”说完便拂袖而去。


王尔德曾说:世界上只有一件事比被人议论还糟糕,那就是不被人议论。


当时不少人非议徐志摩,他想着的不是反驳,而是首先审视自己:“人家说我好,倒要估量估量是真好不是;人家说我坏,十有九分是有怎么一回事。”言外之意就是你夸我,我将信将疑,你骂我,哎,骂得好!


从这点来说,说徐志摩有精神洁癖,一点也不夸张,他还曾花千余字的篇幅,在日记里反省检讨自己的思想情况,告诫自己:“从今以后,总要见得到、做得到才好。这明知故犯是意志不强的一种征示。有理性人,决不如此。”


如此自律自强,又岂止是文弱书生的模样。



03

没有徐志摩

就没有那个写《边城》的沈从文


徐志摩与沈从文,一个伯乐,一个千里马,两人互为默契,又惺惺相惜。


1925年,一个叫沈从文的少年开始驻扎文坛,当时他的生活窘迫不堪,想以投稿维持生计,每天啃着凉水馒头还做着每月得20块稿费的美梦。


这时他以“休芸芸”等笔名写出文章,向各处投寄,对北平报刊进行了“大轰炸”,这一炸,炸不出什么战利品,反而炸出了一个晨报副刊的主编徐志摩——


那天沈从文去徐志摩家找他,一见面就满脸羞涩,说:“你那散文可真好!”


“哈哈……”徐志摩只当是笑了下,按沈从文的话讲,自己在徐面前,一看就是个不讲什么礼貌的乡下人。


当时徐志摩穿了件条子花纹的短睡衣,收拾好床铺就沏茶与沈从文谈天论地,这一举动,让沈从文顿时解除了一种不可跨越的身份感,两人还自得其乐地读起了诗歌。


为了帮助沈从文解决经济窘境,徐志摩不顾众人反对,大量刊发沈的文章。为了配合沈从文新作宣传,徐志摩还特意写了一篇《志摩的欣赏》,称赞沈从文用“浓得化不开的情怀”,描绘了“多美丽多生动的一幅乡村画”,对他丰富神奇的“想象力”推崇备至。


从此,“新月”作家群不仅多了一个沈大咖,在徐志摩的推荐下,沈从文又先后被胡适、杨振声聘请为上海公学、山东青岛大学的教师,又多了一个文学一绝沈老师。


沈从文的话来说,徐志摩的为人处世,潇洒与宽容并存,不拘囿,不俗气,不小气,不势利,对普通人生万汇百物充满热情,人格之纯之美,足以感染周边的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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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

瑕不掩瑜

徐志摩的确伤透了一颗女人心


徐志摩的“渣”,拜张幼仪所“赐”。


张幼仪是徐父为志摩明媒正娶的妻子,可是徐志摩觉得她不过是个“乡下土包子”。张幼仪回忆起这段恋情,说的是“自卑”和“怕”。


这种心情,跟张爱玲说的那句“见了他,她变得很低很低,低到尘埃里。但她心里是欢喜的,从尘埃里开出花来”如出一辙。


张幼仪曾在《小脚与西服》上写过:“他在最想摆脱我的时候,败给了我的肉体,对我们要厮守在一起这件事感到气馁。”这又是一种何其悲情的回忆。


不久,张幼仪又怀孕了,徐志摩知道后冷冰冰地说:“把孩子打掉。”


张幼仪说:“我听说有人会因为打胎死掉。”


“还有人因为火车肇事死掉的,难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?”


那个在朋友面前侃侃而谈、潇洒热情的徐志摩,却在结发妻子面前,冷漠而残酷。就在张幼仪怀孕期间,徐志摩突然从家里消失了,张幼仪无助恐慌到想过,没过几天,徐志摩托人带来口信,“徐志摩不要你了”。


得之我幸,不得我命。


契约责任与束缚捆绑的矛盾,在徐志摩这里炸开了,而他却选择在丈夫责任的磐石面前自焚,被诟病、被唾弃,这一点,成了他一生中不可磨灭的污迹。


在张幼仪离开徐志摩之前,他去了当时的国际联盟演讲会,会上林长民在舞台上演说,徐志摩听了心里也跟着激情澎湃,本打算演说结束后拜访林长民,不料一眼便看到了跟在林长民身后的林徽因。


这女子生得眉清目秀,出生一个名家闺秀,而且又是新女性,讲得一口好英文,比起张幼仪,两人在徐志摩心里相形见绌。


通过交流,徐志摩发现林徽因的思想以及对文学的看法都与自己不谋而合,随即他就忘了张幼仪的存在,对林徽因展开疯狂追求。


你说他三心二意也好,用情不专也罢,但不可否认的是,他狠起来,真的可以翻脸不认人。


徐志摩跟林徽因的感情其实很好,很多诗都出自林徽因身上的灵感:


“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,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。”(《偶然》)


“等你走远了,我就大步向前,这荒野有的是夜露的清鲜。”(《你去》)


徐志摩需要的,是灵魂上能与自己相匹配的人。而林徽因正好带给徐志摩足够的灵感。


然而最终才子未配佳人,林徽因回国后嫁给了梁思成,而徐志摩也最终情定了陆小曼,这样的结局,些许难以称作是值得,但时机出现,命运安排,情非得已,徐志摩不得不和林终身告别。


许多人会责怪徐志摩移情别恋,太没道义,是风流才子也是纨绔子弟。


但是,如果仔细考察三个女人对徐志摩的态度,也许你要重新审视一下:徐志摩真有那么坏吗?


张幼仪晚年被问爱不爱徐志摩,她的回答是:


“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家人就是爱的话,那我大概是爱他的吧。在他一生中遇到的几个人里面,说不定我最爱他。”


林徽因在徐志摩出飞机事故去世后,悲痛莫名,写下深情的悼念文章。梁思成为她带回了失事飞机的残骸,她一直挂在床头,睹物思人。


陆小曼在《哭摩》里写道:


“摩啊,摩啊。我一定做一个你一向希望我能成为的意中人,我决心做人,我决心做一点认真的事业。”


以前的陆小曼,声色犬马,夜夜笙歌;徐志摩曾苦劝她练习画艺,远离这些虚无缥缈的浮华生活,不要荒废自己一身才华;


现在的陆小曼终于痛定思痛,发生了大蜕变,她将自己的余生奉献在艺术上,开画展、进入上海画院做专业画师,没有辜负亡夫的一番心愿。


赤诚如此,伤人无痕。


一个诗人有这样的行径,在任何时代看来,都难免不是一个话题制造机。



05

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

林徽因,你的名字叫骚动


“一生至少该有一次,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,不求有结果,不求同行,不求曾经拥有,甚至不求你爱我,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,遇到你。”


“我将在茫茫人海中,寻找我唯一之灵魂伴侣。得之,我幸;不得,我命。”


两句诗,饱含深情却又带着三分孤寂,越是得不到的,越是在心里记挂着。


离婚后,徐志摩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开始追求林徽因。


但是,正当他满怀期待地跨入林家大门时,一副楹联愣是让他傻了眼——“长者有女年十八,游学欧洲高志行。君言新会梁氏子,已许为婚但未聘”。


佳人已经罗敷有夫,林徽因已经被许配给梁启超的儿子,梁思成。


徐志摩还不死心,听说梁思成与林徽因未完婚,他还主动邀请林徽因各处游玩,甚至当着梁思成的面找上门。


梁父、徐志摩的老师梁启超实在看不下去了,给徐志摩放狠话:


“你就不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了,你这种做法,不论你未来是否能够与徽因在一起,现在就已经给人带来痛苦了。”


谁料徐志摩根本不在乎,依然不死心,林徽因不出手,他就不放手。果然,林徽因写了告别信给徐志摩,说她即将和梁思成前往美国,徐志摩这才意识到,他们俩已然不可能。


如果有一天我获得了你的爱,那么我飘零的生命就有了归宿,只有爱才能让我匆匆行进的脚步停下,让我在你的身边停留一小会儿吧,你知道忧伤正像锯子锯着我的灵魂。

———《你是人间的四月天》


徐志摩写下这段话,是绝望的。他终究只是做了自己心爱女人生命中的惊鸿一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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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

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

陆小曼,你的名字叫无恐


正当徐志摩抑郁不平时,他遇到了19岁的陆小曼,这个被称为“京城一道不可忽视的风景”的女人已是人妻,她的丈夫王庚,还是徐志摩的故友。


陆小曼是出了名的交际花,王庚忙于事业,又因工作原因远调哈尔滨,异地相隔,难免生出事端。


徐志摩看不下去了,在他心里,陪伴才是最重要的婚姻手段。他给陆小曼写了封信:


“不要成为一只洁白美丽的稚羊,让那满面横肉的屠夫擎着利刀向着它刀刀见血的蹂躏谋杀。”


其中“屠夫”,指的是陆小曼的丈夫王庚,而“稚羊”,指的便是陆小曼。


他还不停陆小曼学会抛弃世俗,勇于释放自己的想法,两年不到,双方爱得不能自拔,为此陆小曼还打掉了肚里王庚的孩子,毅然跟着徐志摩开启另一段生活。


王庚得知后,也没有挽留,同意和陆小曼离婚,成全他们。


结婚时,徐志摩请来了梁启超来当证婚人。


梁启超不顾徐志摩面子,大声骂道:“徐志摩,你这个人性情浮躁,以至于学无所成,做学问不成,做人更是失败,你离婚再娶就是用情不专的证明!陆小曼,你和徐志摩都是过来人,我希望从今以后你能恪遵妇道,检讨自己的个性和行为,离婚再婚都是你们性格的过失所造成的,希望你们不要一错再错自误误人!”


场面十分尴尬,他请求梁启超说:“请老师不要再讲下去了,给一点面子吧。”梁启超这才住口。


万万没想到的是,梁启超还补了一句,“我希望这是你们两个人这一辈子最后一次结婚。”


众所周知,徐陆两人的婚后生活也并不顺利。


面对世人的非议,徐志摩曾给陆小曼写信说道:


“我真不知道你伸冤的日子在哪一天!实在是没有一个人能明白你,不明白就算了,一般人还来绝对地冤你。啊呸!狗屁的礼教,狗屁的家庭,狗屁的社会,去你们的。晴天里白白的出太阳;这群两脚,血管的水全是冰凉的。”


“最初我听见人家污蔑你的时候,我就热烈地对他们宣言,我说:‘你们听着,先前我不认识她,我没有权利替她说话;现在我认识了她,我绝对地替她辩护。我敢说如其女人的心曾经有过纯洁的好。’”


护妻如此,何其霸道!不仅如此,他还会把与陆小曼的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都记录了下来:


小病三日,拔牙一根,吃药三煎。睡昏昏不计钟点,亦不问昼夜。乍起怕冷贪懒,东偎西靠,被小曼逼下楼来,穿大皮袍,戴德生有耳大毛帽,一手托腮,勉强提笑,笔重千钧,新年如此。


十时与曼坐小船下乡去沈家浜扫墓,采桃枝,摘薰花菜,与乡下姑子拉杂谈话。


与曼步行至老屋,破乱不堪,甚生异感。


与曼去三潭印月,走九曲桥,吃藕粉。


次日游北山,西泠新塔殊漏。玉泉鱼似不及从前肥,曼自告奋勇,自灵隐捷步上山,达韬光,直登观潮亭,撷一茶花而归。


曼说她妹子慧绝美绝,她自己只是个痴孩子。(曼昨晚又发跳病痒病,口说大脸的四大金刚来也!真是孩子!)


——《眉轩琐语》


曼曼曼曼,字里行间,都是曼字,爱到极致时,徐志摩给陆小曼写了一本诗集:《翡冷翠的一夜》,纪念他们结婚一周年的礼物。


徐志摩对陆小曼说:


“如其送礼不妨过期到一年的话,小曼,请你收受这一集诗,算是纪念我俩结婚的一份小礼。秀才人情当然是见笑的,但好在你的思想,眉,本不在金珠宝石间!这些不完全的诗句,原是不值半文钱,但在我这穷酸,说也脸红,已算是这三年来唯一的积蓄。我不是诗人,我自己一天明白似一天,更不须隐晦;狂妄的虚潮早经消退,余剩的只一片粗确的不生产的砂田,在海天的荒凉中自艾。”


只可惜陆小曼后来染上了毒瘾,终日吸食鸦片,徐志摩为了让她继续过奢侈生活,不得不在多个工作中奔波。


梁实秋曾说:“志摩临死前几年的生活,确是濒临腐烂的边缘,不是一个敏感的诗人所能忍受的。”


浪漫到极致,便是无畏,无畏到极致,便是自我。徐志摩用自焚般的行动,在这个新旧矛盾碰撞交替的时代磕碰前行,自古多情人,爱得轰烈时,便也少不了悲壮了。



07

徐志摩走了

整个民国落寞三分


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,

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--

你不必讶异,

更无须欢喜--

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。

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,

你有你的,我有我的,方向;

你记得也好,

最好你忘掉

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

亮!


这首诗,是徐志摩的得意之作,他自己,也迷失了,1931年11月,徐志摩遭遇飞机失事,机毁人亡,世间再无这位才情诗人。


胡适在《追悼志摩》中说:


“志摩这一回真走了!可不是悄悄的走。在那淋漓的大雨里,在那迷漆漆的大雾里,一个猛烈的大震动,三百马力的飞机碰在一座终古不动的山上……


我们初得着他的死信,却不肯相信,都不信志摩这样一个可爱的人会死得这么残酷。但在那几天精神震撼稍稍过去之后,我们忍不住要想,那样的死法,也许只有志摩最配。


我们不相信志摩会‘悄悄的走了’,也不忍想志摩会死一个‘平凡的死’,死在天空之中,大雨淋着,大雾笼罩着,大火焚烧着,那撞不倒的山头在旁边冷眼瞧着,我们新时代的新诗人,就是要自己挑一种死法,也挑不出更合适、更悲壮的了。


徐志摩也曾坦白:诗人是一种痴情的鸟,他把他的柔软的心窝紧抵着蔷薇的花刺,口里不住的唱着星月的光辉与人类的希望,非到他的心血滴出来,把白花染成大片红他不住口。他的痛苦与快乐是混成的一片。


这一片里,有三分落寞,三分骂名,三分诗作,剩一分赤诚,有他国难当头时的愤青模样、有他对待身旁人的真诚、还有他对张幼仪的绝情、陆小曼的真情、林徽因的深情,少了任何一点,他都不叫徐志摩。


参考文献:

1.《徐志摩散文》(原刊于1923午9月《小说月报》第14卷第9号)

2.《志摩的诗》,徐志摩,作家出版社

3.《徐志摩全集》,梁实秋、蒋复璁编,中央编译出版社

4.《徐志摩传奇》,顾永棣,浙江人民出版社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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