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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 酸枣的酸

  • 发布时间:2023-05-18 23:00:13

说到酸枣儿,在长沙这个鬼地方,我只晓得岳麓山和烈士公园有酸枣树。我对酸枣的印象并不深刻,也只见过岳麓山下,有小贩推着车子一路叫卖着酸枣粑粑。每年的国庆节之后,有些朋友会从家里带来外婆亲自做的酸枣条。

我对植物的认知度很低,只有到了秋天,看到什么树结什么果,才知道它的名字。当初我在浏城桥下的《湖南旅游》杂志上上班,每天下班后会和总编,还有另外一位女同事一起走路回家。我们会经过五一广场、一中校门口,烈士公园西门。

沿着体育馆路,总是看见有几棵柿子树在一堆不认识名字的树中忽闪忽现。那几棵柿子树最令我注意,大概是看久了,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些盼望:“什么时候会结果呢?”“什么时候青果子会变红呢?”野生的柿子树结的果子总是熟得很慢很慢,即便是红了,也不是那种红艳艳的感觉。而是挂在枝头上,青色的果皮随着风吹雨打,时光流逝,慢慢的,一点一点的红,从底部蔓延开来,快到顶端的时候,又嘎然止住了,总是红不透彻。

我看着它们,也不知是几月结出来的青果子,慢慢地变成了大一点的青果,最后又变成了红果子,但却从未看过它开的是什么颜色的花。最后,它们在某一天,某一刻被飞来的雀鸟啄食,圆滚滚的果子被啄得只剩下一半,摇摇坠坠地挂在枝头,仿佛风再吹猛烈一些就会掉下来。

傍晚,我与同事们从它身边经过,看到它可怜兮兮的模样,心像是被人拧了一下,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,就好像自己辛辛苦苦盼望了已久的东西,突然被人抢走了。

深秋,慢慢地走向了冬日。整天坐办公室的我,体质虚寒,免疫力差,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。有朋友提议要我去跑步,说是可以治疗亚健康,并且住的地方又离烈士公园近,很方便。

我和我的先生租住在蒋家垅小区,这里租住着各种职业的人们,嘈杂脏乱,。但唯一的好处就是离烈士公园近,只有两站车程,小区里的爹爹娭毑总在清晨和傍晚,推着音响车,去烈士公园跳广场舞。

也就是在跑步的时候,我才摸索到烈士公园的酸枣树的具体位置。往西大门方向跑步,脚底的运动鞋总是被地上的酸枣核硌着。要是遇见下雨天,地面潮湿打滑,柔软的鞋底总是被坚硬的果核卡住。好几次,我中途停下,坐在树荫下的石板上把跑鞋脱了,用指甲抠出果核。

那些酸枣儿应该是在变天的时候,被猛烈的风和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给打落下来的。长长的跑道上总是遗留下零零散散的小树枝,那些树枝上还结着些营养不良的酸枣。野生酸枣总是皮薄核大,果子挂在枝头熟烂了,就会自然跌落,脆弱地砸在地上,立刻被摔得七荤八素,露出内核。

我从未吃过这些野果,对它们只是充满了好奇与怜惜。结果和做人是一样的道理,实属不易。要经历四季轮回,风吹雨打,虫鸟咬噬,才能在这千千万万之中有幸地开花结果。并且,它们与在乡村野地里生长的植物相比,更加不易。空气污染,人类破坏,加重了死亡的风险。

我记得2008年的一个初冬的下午,我去湖南大学报成人自考,在二里半的新闻与传播系的教科楼下来,走在泥泞小路上,雨滴缓慢地打在身上,我却哈着白气,浑身热乎乎的。突然间,一颗酸枣从树枝上掉下来,顺着雨滴敲打了我的头一下,然后跌落在脚边。这颗黄黄的酸枣,真是好看,浑圆饱满,像是带着美好心情结出来的。那比雨滴略重的敲打,在短短的几秒钟内,却给了我突如其来的幸福感。我转过头看着身后的教科楼,心里升起了无限美好的遐想与希望,又为自己未知的未来充满了好奇与向往。

走出校门,我对朋友说道:“这里好多酸枣树啊,要是下次爬山,我要去捡一些。”朋友听了,嘲笑我想贪小便宜:“这么冷的天,你会在清晨的五点多起床来捡酸枣吗?酸得崽出的东西,有什么好吃的?就算你去捡,你也捡不过那些晨练的爹爹娭毑,他们可是有备而来的。”

酸枣的酸,是猛烈的,只要轻轻咬上一小口,顿时酸得你皱眉头。那种酸,充满着苦涩,还麻舌头。在湖南大学门口摆摊的小贩,他们做的酸枣粑粑,添加了糯米和面粉,白砂糖和黑芝麻,再在刷了猪油的铁板上,用煤火慢慢地煎炸。酸枣的酸在热温中,和沾着黑芝麻和白砂糖的面糊完美地融合在一起,在文火的催情下,从一个酸涩的少女变成了黏人甜腻的少妇。酸枣的酸,在嘴里化成了甜蜜,却在吃完的那一刹那,给你一丝丝的酸涩感,在舌尖上弥漫开来。就像在爱情中的女人,给你美好的爱,却在最后的一刹那也给你心碎的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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